叉手禀报:“大使,太守郭纳已经打开了北门请降,引安禄山的大军进入了城中。”
张介然心脏骤然一冷,闭上眼睛面如死灰,将手中的长剑扔到了地上。左右的士卒见状纷纷倒伏了旗帜扔出城头,连同武器都扔到了城墙下。
安禄山乘坐驷马驾铁舆战车经过北城门进入,儿子安庆绪骑着白马紧跟在他的身后,然后是史思明、崔乾佑等大将鱼贯而入。
郭纳领着当地众多官吏跪在城门口,而守城的士兵一万人已经解下甲胄,放下刀枪盘坐在冷风中等候发落。
安大夫气势昂扬地从战车上走下来,身披明光铠,手中握着骨朵杖站在陈留郡投降官员面前,刚要发表一通胜利者的得胜感言。
安庆绪猛然瞅见了城墙上贴着的黄纸悬赏告示,告示上方画着安禄山的头像,十分精准传神,下面的公文上书写着:“获反贼禄山头颅者,赏钱万金,授田一千四百亩,封平阳候,食邑千户。能平灭安氏三族者,授田两千五百亩,封渔阳县公,食邑一千五百户。今有其子安庆忠已腰斩弃市,余者皆须天下英豪诛戮传首京师。”
安庆绪陡然泪水满眶,上前揭下告示,踉跄地朝父亲跑去。他扑至安禄山铁舆车前,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膝盖和地面来了个摩擦漂移,向前滑出三尺后嚎啕大哭:“父亲!兄长!兄长他!已在长安被朝廷腰斩弃市!”
安禄山上前一把夺过安庆绪手中的告示,双手抻在手中细看,肥胖的身躯不禁抖动哆嗦起来。
“哎呀!我的儿!”
安禄山扶着舆车恸哭流涕道:“我有何罪,为何要杀我子!”
诸将皆上前叉手劝慰:“主公节哀顺变,长公子人死不能复生,还望主公能够振作起来。”
“此皆是那奸佞杨国忠蛊惑陛下所致!等将来我攻入长安,定要灭他杨家三族!”
安禄山哭罢之后,扭头森然盯着满地的降卒和官吏,双目凶狠沉声说道:“我儿既已死,冤魂归九泉,你们这些人也要下去陪他!给我尽皆处死!”
阿史那承庆立刻挥手命令弓弩手将降卒和官员们团团包围,严庄连忙上前劝道:“主公,不可枉杀降卒,如果杀降的名声传出去,天下州郡必然死守不降,于主公大业不利。”
一名身着深绯色官袍的官员双手正了正衣冠,迈着八字步走到安禄山面前,微微躬身叉手说道:“安大夫,献城之前你曾承诺我入城后不惊扰百姓,不擅杀降兵,故大丈夫应当信言守诺,昔日汉初季布一诺值千金,韩信千金以漂母,我朝苏定方信义保释都曼,高宗亦成全其信义。今大夫既兴兵讨奸邪,清君侧,更当遵守信义,才能得其美名,使天下欲降者不再裹足不前。”
安禄山不怒反笑,指着他问旁人道:“这是谁啊?”
“下官乃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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